第六章
⾖芽从不以为艾斯特和奥维莉懂得反省这两个宇,也不认为他们会乖乖听从她的“劝告”退出服装设计这一行,对她感到愧疚更是没可能的事,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以如此卑鄙幼稚的手段来反击她…
第一次彩排翌⽇,莎兰丝一见到⾖芽劈头就问:“卡露藌,你和奥维莉是⾼中同学吗?”
⾖芽愣了愣,警觉心立起。“对。”那女人又想搞什么

谋了吗?
“那么…”莎兰丝眼中掠过一丝轻蔑之⾊。“她说你有偷窃的恶习应该不会有错吧?”
⾖芽大大一呆“偷窃?”作贼的喊捉贼?“如果我说她的指控是污蔑呢?”
“无缘无故,她为什么要污蔑你?”莎兰丝冷冷地反问:“总之,再过两天就要进行第二次彩排,时间紧迫,我没有办法在这时候开除你,但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不要出什么问题,否则后果自理!”
⾖芽没有吭声,视线悄然投向后台另一角落,奥维莉噙著

险的笑回视她。
小人!
不过,莎兰丝没有马上赶走⾖芽显然出乎奥维莉的意料之外,于是她只好“再接再厉”对每一位设计师、助手,以及所有工作人员指控卡露藌是个惯窃,让所有人对她投以异样的眼光,以为这样应该⾜够

她自己离开了。
但,再一次出乎奥维莉的预料之外,⾖芽

本不在乎,被冤枉的滋味她早巳习惯到不能再习惯,这种小case她

本看不在眼里。
奥维莉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就在第二次彩排当天…
第一次彩排很简单,但第二次彩排是预演,也就是与正式表演相同,主办单位将提供多款设计开放给媒体采访及摄影。
所以这天中午开始,后台便陷⼊一片兵荒马

之中,由于每位模特儿从发型到换⾐服平均约只有三分钟时间,因此,大家都要以最快的动作来进行,

飞拘跳的程度几乎可媲美波斯湾的沙漠场战,飞弹火箭炮轰过来、轰过去,连设计师本人都下场参与战斗。
女模特儿在眨眼间被剥得一丝挂不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男人也不会多看一眼,相对的,男模特儿当场脫个精光也不会有女人多瞄他一下。
就在最混

的当儿,珍突然惊慌的大呼小叫起来。
“那套项链和手镯呢?昨天晚上我明明收好了,怎么不见了?”
然后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寻找,最后,当确定再也找下到时,所有的指控目光不约而同指向⾖芽。
“我?”⾖芽暗暗冷笑,神情泰然自若。“那是仿制品,我⼲嘛要偷它?”
“虽然是仿制品,但也是香奈儿精品的仿制,转手卖出去起码也可以赚上一千欧元。”珍振振有词地说。
“转手卖出去?”⾖芽嗤之以鼻地哼了哼。“我看上去就那么穷吗?”为了工作方便,她总是一件T恤,一件牛仔

穿了就出门,但也不只她一个人穿这样,起码有一半的工作人员都是呀!
“你⾼中时就穷得连饭也没得吃,我还怀疑你怎么有能力上大学呢!”奥维莉细声细气地从旁K过来一颗大石头,想一口气砸死她。
“我结婚了,我丈夫养得起我。”
“那是你自己说的,瞧,你丈夫连结婚戒指都买不起呢!”
谁会戴著一枚几十万欧元的戒指到处跑呀!
⾖芽冷眼环顾众人。“好吧!那我现在马上到Agatha再买一套仿制品来,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证明东西不是我偷的,而是我买的!”
“那是香奈儿刚推出不久的新作品,Agatha也只有那一套,没有第二套。”
“…我还是可以买到!”
听她这么说,大家更以为项链是被她偷去了,俱都以轻蔑的眼神看她拿机手到一旁去低语,片刻后,又见她若无其事的继续工作。
“你不是说要再去买一套仿制品来吗?”
“放心,待会儿就会送来,一定不会耽误模特儿上台的。”⾖芽

有成竹地说。
十五分钟后,一位后头跟著两位真

实弹的保全人员,

前别著香奈儿副理名牌的绅士提著一个小铁箱来到后台,大家正感狐疑,却见⾖芽毫不犹豫地

上前。
“菲尔靳夫人?”
“是的。”
⾖芽掏出⾝分件证来证明自己的⾝分,证实无误之后,那位绅士马上把小铁箱放在一张桌子上,再拿钥匙出来打开,取出一个香奈儿首饰盒掀开,转向⾖芽。
“请问夫人,这是您要的吗?”
绚丽的光彩即刻夺去所有人的目光,盒內珍珠⽩绒布上躺的正是那套价值三百万欧元的项链与手镯…24颗梨型蓝宝石配上56颗圆钻与912颗蓝宝石的项链,以及31颗圆钻配上120颗蓝宝石的手镯。
真品与仿制品的造型完全相同,但那耀眼夺目的光彩却是仿制品无论如何也此不上的,众人窒息得连惊叹声都发不出来。
“对,这就是我要的。”
“那么,请夫人签收。”
待⾖芽在收据上签过名之后,那位绅士异常恭谨地将小铁箱子的钥匙

给⾖芽,再指指⾝后的保全人员。
“这两位保全人员将全程护卫这套首饰,直至将夫人护送回家为止。”
“谢谢,⿇烦两位了。”
绅士离去,⾖芽神情自若地阖上首饰盒放回小铁箱子里锁上,回⾝又自顾自去工作,无视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
现在,没有人敢再怀疑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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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罢回到家里,⾖芽就被奋兴莫名的路希一路拖进卧室里,一眼见到

上摆満了香奈儿的首饰盒…起码有二、三十个,不噤目瞪口呆。
“原来你喜

香奈儿的首饰,所以我顺便挑选了一些很不错的回来,快,来看看你喜不喜

!”
⾖芽呻昑著就地跌坐在地毯上。“上帝,你又花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不过才八千多万而已。”
“⽇币?”最好是,虽然不太可能。
“欧元。”
难怪那位绅亡恭谨得超乎寻常,毕竟会一口气买这么多首饰的客户并不多。
“路希,你实在是…”⾖芽猛然昅一口气,想骂他个狗⾎淋头,但转眼一想,如果不是他,今天她能够这么顺利过关吗?“算了。”她怈气的呢喃。
“怎么样?喜

吗?”路希像只哈巴狗一样在她⾝边猛摇尾巴。
“实在不想这么说,但是…”⾖芽慢呑呑地叹了口气。“你的眼光确实是一流的。”
路希当仁不让地



脯“那当然。”然后取出一支珍珠与红粉钻石镶制的手表为她戴上,退后打量几眼,随即又上前为她戴上一对珍珠耳环,再把她过肩的长发拢成马尾⾼挂在脑后。“很好,这样搭配一套红粉

裙恰恰好!”闻言,⾖芽脑际灵光一闪,脫口问:“路希,你有没有想过作造型设计师?”虽然他不会设计服装,但在服装搭配与造型设计上却

有一手的。
路希听得一呆。“我?造型设计师?从来没想过!”
“可是你的眼光一流,品味绝佳,无论是你自己的穿著,或是为我作造型搭配,你都有最独特的创意,不管是古典优雅、帅气洒脫或新嘲奔放,你都能作出最完美的搭配,不走这一行实在太可惜了!”
“是吗?”向来只听她骂他是废物,头一回听她这样赞美他,路希不觉开心地笑起来。“你真这么认为?那么,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歪著脑袋瞅住他一会儿,⾖芽突然伸臂扳下他的头,

瓣贴在他嘴边游移。
“现在就考虑!”
“现在?”路希心不在焉地重复,一心只想吻住她的

,她却闪闪躲躲的不给他得逞。
“对,现在,O不OK?”
“唔…”已被点燃

火的男人更迫切的想攫住她。“只要你该死的不要再像只⽑⽑虫一样扭来扭去,什么都OK!”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哟!”
她不躲了,任由他耝鲁地掠取她的

⾆,并抱起她丢上

去恣意为所

为,结婚近三年,他的热情分毫未减,甚至更炽烈,使她不噤开始怀疑…
他的热情真会有消褪的一天吗?
突然间,大家看⾖芽的眼光不一样了,连莎兰丝与珍也对她客气许多,至于奥维莉与艾斯特,那样陷害她都赶不走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可以赶走她,更担心不顾一切做得太过分的话,死的反倒是他们自己。
于是,时装秀顺利进行直至落幕,再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通常在时装秀结束后,设计师都会开一个庆祝派对,或者请所有模特儿和助手们到俱乐部去热闹一下,以感谢大家的合作与辛劳。
“我能不能不去?”由于是头一回参加这种工作,⾖芽并不知道有这种惯例,不过就算知道她也没趣兴,何况其他人都带了另一套⾐服来换,只有她依然是一⾝T恤、牛仔

,怎么去?
“为什么不去?那家俱乐部也不要求盛装,而且大家都去,只有你不去,这样不太好吧?”并不是非她去不可,不过只剩下这个机会可以探听她到底是什么⾝分,为什么一个打杂的助手竟然买得起那么昂贵的首饰?
“…好吧!那我最好先打电话回家告诉我丈夫一下。”
由于助手们要负责整理所有道具…服饰配件等,所以模特儿们先一步上俱乐部去,⾖芽与其他五位助手晚一个钟头后才出发,设计师们更迟,他们还得和主办单位负责人喝两杯酒,为将来有机会再合作

际一下。
对设计师而言,人际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卡朋是巴黎最佳俱乐部之一,绚丽奇幻的空间设计特别昅引时尚界与模特儿等时髦人士,挑⾼三层楼的天花板上是由灯光塑造出的蓝天⽩云,当DJ播放抒情歌曲时,⽩云会在蓝天上缓缓飘动,大理石地板配合光线的折

,巧妙的缔造出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浪漫气氲;若是播放动感音乐,天空中则会爆出闪电火花,制造出另一种风云变⾊的环境。
当⾖芽六人到达时,俱乐部已几乎満客,不但⾜可容纳一百五十人的大舞池內有近百人在忘我地大跳劲舞,四周的桌位也坐満了人,二楼的VIP包厢区同样座无虚席。
“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找他们?”⾖芽转头四处张望,嘴里说要找人,其实

本没在看人,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她只想先満⾜一下对这种场所的好奇心。
“二楼,”珍往上指。“莎兰丝他们早几天前就在二楼订了四张桌位。”
上了二楼,就在DJ棚正对面,男男女女十几位模特儿中有大半数都靠在栏杆上往下望,一边眉飞⾊舞兴致


地讨论。
“他一定是模特儿!”
“可是我们谁都没见过他呀!”
“酷,他跳得好炫,说不定是舞者。”
“有可能,瞧,大家都抢著跟他跳。”
“可惜他不跳慢舞,不然我也想跟他跳。”
“今晚的主题是周末狂热,慢舞并不多…”
⾖芽独自在另一张空桌位上坐下,珍和奥维莉与其他三位女助手则好奇地也挂上栏杆望向舞池。
“你们在看什么?”
模特儿们没有回答,因为不需要她们回答,舞池中近百个在飘舞的人当中有一个人特别醒目,任何人只要一眼扫过去必定会注意到他,
虽然不仅他一个人金发,但他的金发特别灿烂,仿佛头发本⾝在发出光芒;虽然不仅他一个人拥有一副⾼姚

拔的⾝材,但他的⾝材特别

人,他⾝上释放出的贺尔蒙特别

感;虽然不仅他一个人的舞跳得好看,但他的肢体律动特别优雅又有活力,宛如在森林问奔驰的花豹。
总而言之,他是那种处⾝在千万人中依然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人。
“走,我们也下去跳舞,顺便看看他的长相如何。”
“说不走他长得很抱歉。”
“如果是的话,他⾝边不会围著那么多女人。”
“说的也是,好,走!”
一下子,女模特儿和助手们几乎全跑光了,只剩下几位男模特儿和⾖芽,她

本不会跳舞,对看男人也没趣兴,她感趣兴的是男人的穿著。过去她都不太注意男装,但如果她想顺利得到男装设计的学分,多注意一下男装嘲流是必须的,所以她注意的是在二楼走动的男人,有时候还会跑去跟人家提出建议。
“麦可,你不觉得再多一条丝质围巾会更好看吗?”
“马拉提,用细

带是不是效果会更好?”
最后,她居然想跑去跟不认识的人说他的上⾐和长

的颜⾊配得不好,麦可急忙把她抓回来。
“够了没有,卡露藌,跟我们还无所谓,但那人你又不认识…”
“我是好意啊!”“见鬼的好意,你…”这时,那群女模特儿和助手们又一窝蜂跑回来了。
“那男人真是该死的漂亮,真想吻遍他⾝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滴汗⽔!”
“他的

⽑又细又卷,好

感!”
“只要能跟他过夜一,就够我回味一辈子了!”
“我见过的男人没一个比得上他的!”
“怎么比?跟他站在一起,其他男人都变成耝鲁的野兽了!”
“那你们⼲嘛回来?”麦可没好气地说。
女模特儿们相顾一眼,叹气。
“他被安吉拉霸占住了。”
“安吉拉?”麦可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好极了,跟她一比,你们就变成池塘边的丑小鸭了!”他狠狠地反击回去。
“谁是安吉拉?”⾖芽好奇地问。
“十大超模之一的波兰名模。”麦可若有所思地顿了顿“不过听说她的眼界很⾼,以冷峻著称,多少男人的追求她都不屑一顾,现在居然…唔,那男人真有那么昅引人吗?”说著,骤然伸手拉住⾖芽。“走,我们也去看看!”
不是他对男人有趣兴,而是一股不服气的心理使然。
不过女人跟女人跳舞多得是,男人跟男人跳舞可就不太适合在这里表现,所以他不能找男人去跳舞,只能找女人。
“才不要!”⾖芽死钉在座位上,不为所动:“我没趣兴!”
“那陪我跳舞。”
“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
“不要!”她才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
“不要这样嘛!我教你,很简单的…”
“不要!不要!不要…”
就在她拚命不要的当儿,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一个诙谐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
“我来教你如何?”
⾖芽愕然回眸,眼前赫然是那位在蒙地卡罗与路希豪赌的褐发绅士,这会儿他卸下绅士外⾐,又是另一副随

的洒脫模样,帅极了。
“拉摩,你怎么在这里?”
拉摩耸耸肩。“我以为你们今年还会到蒙地卡罗去赌几场,结果没见到你们,只好鲍到罗马去找人,再追到巴黎来,谁知道连你家大门都还没进去就被他拖到这里来了。”
⾖芽愣了愣,惊呼“你是说,他也来了?”旋即想到刚刚女模特儿们所热烈谈论的那个害其他男人都变成耝鲁野兽的漂亮男人…“他来了!”她早该猜到是他。
拉摩颔首。“他说你要来,所以他也要来,我猜他是不希望你和别的男人跳舞,所以…”拉摩滑稽的挤眉弄眼;“陪我跳支舞如何?”
⾖芽眨了两下眼。“你想⼲嘛?”
拉摩涸其张的叹了口气。“从来只见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他只会摆出一张天真的脸问人家:她们为什么吵架?可恶,好像他

本不懂何谓吃醋!所以我想让他尝尝吃醋的滋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用那种无辜的表情问那种该死的问题。”
“他才不会为我吃醋。”⾖芽不以为然地咕哝。
拉摩挤挤眼。“那我们就试试。”
“就算会,在这种场合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我说如果他吃醋的话一定会表现出来,说不定会狠狠揍我一拳。”
⾖芽迟疑一下“还是不太好,我穿这样不适合跳舞。”她想找借口推却。
拉摩笑一下,像变魔术似的突然变出一个袋子。“那就马上去换。”
⾖芽呆了呆。“这…”“这是他替你带来的。”
“但是…”
“不肯给面子?”
“不,不是,”⾖芽忙道:“我真的不会跳啊!”“我教你。”
⾖芽张了张嘴,阖上,苦笑。
看来今天这糗是出定了!
懊死!真该死!
路希竟然带这件她从来不敢穿上⾝的银丝舞⾐来给她,

前包得密不透风,背后却裸露至

际,裙长至脚踝,左侧开衩却⾼列几乎可以看见內

,幸好还附带一件黑⾊热

,还有一支银发夹、一对黑⾊大耳环和一双黑⾊短靴。
她在盥洗室犹豫了好久才敢出去。
拉摩一见到她两眼便发出惊异的神采“你…”看看她的穿扮,再凝住她的头发…一簇簇银发在黑发中发出银⾊光芒。“很适合银⾊呢!”
⾖芽有点别扭地拉拢裙侧开衩。“我实在不适台穿这种⾐服。”
“胡说!”拉摩以赞赏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你的⾝材很

呢!”
⾝材很

?
以前这种赞美词从来不适宜用在她⾝上,但现在,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材的确不错,大概是生过两个孩子的缘故吧!她想。
不晓得如果她再生两个的话,是不是会变成魔鬼⾝材呢?
“我们到舞池去吧!下一支是慢舞,很容易,只要跟著音乐摆动就行了。”
的确很容易,只要不是没有节奏感的人都应付得来,不容易应付的是拉摩为了

使路希吃醋的举动,他要求她把⾝子贴在他⾝上,还把手放在她裸露的背上,然后慢慢移到路希那边。
“路希就在你后面不远,”拉摩俏声道:“他只跳劲舞,慢舞都会在一旁休息,我想是他不愿意和除了你以外的女人太亲热。”
⾖芽努力按捺住回头看的冲动。“我不知道他会跳舞。”
“玩乐的事他哪一样不会?”
⾖芽噗哧失笑。“说的也是。”
“啧,居然到现在还没发现你。不过也不能全怪他,那么多女人围在他⾝边,每一个都抢著要得到他的注意…”
“譬如安吉拉?”
拉摩两眼往下瞥。“你也知道她?其实他们认识很久了,起码有六年以上,而安吉拉也追了他那么久,可惜路希只想和她玩玩,完全没有其他意思。”
玩玩?怎么玩?
“他们上过

?”
拉摩沉默一下。“我不想骗你,路希确实和很多女人上过

,安吉拉只是其中之一,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和你结婚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了。”
“你怎么知道?”路希打野食并不需要向他报告吧?
拉摩轻哂。“或许我应该这么说,和你结婚以后他就‘失踪’了,从以前他常去找乐子的地方‘失踪’了。女人见不到他、朋友找不到他,谁也料想不到他又结婚了,而且还乖乖待在罗马做贤夫良⽗。跟他做朋友十年以上,我从来没想到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他也会有这么一天,但,他的确定安下来了。”
“十年?”⾖芽吃惊地仰眸。“你们认识这么久了?”
“十一年,我和他是大学同学,所以他和爱莲的婚姻我也很清楚。”拉摩瞥向⾖芽⾝后。“老实说,我曾经对他感到非常愤怒,因为爱莲是那样温柔美丽的女人,又那么深爱他,他却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对待她,明明已经有了一个那么完美的

子,他却仍然在外头到处拈花惹草;伊文聪明又可爱,他也从来不曾抱过他半回,我认为他

本没有资格结婚。不过…”
收回目光,他神情严肃地俯视她。
“现在我终于明⽩,他不是没有资格结婚,而是对象错了,他不应该听从他⽗亲的命令和爱莲结婚,因为他不爱她;但他爱你,所以才能定下心来专注在你和你们的孩子⾝上。因此,卡露藌,请你不要再怀疑他了,他爱你,真的爱你!”
⾖芽静默片刻。
“他告诉你的?”
拉摩点点头。“他说你不相信他,所以他不能不跟紧你,你知道,他害怕你被别的男人昅引而离开他。”
“如果他能平凡一点、贫穷一点,”⾖芽低哺。“或许就不会是如此了。”
“那怎能怪他,外夫是天生的,财富是⽗⺟留给他的,他无法…啊~~他终于发现你了,而且不太⾼兴…”拉摩骤然笑出声来。“不,他是很生气!上帝,他真的非常生气!哈哈哈,我就说吧!他一定会吃醋,瞧他…”
话至中途蓦然失去声音,⾖芽可以很清楚的听见他的菗气声,仰头看,见拉摩脸上満布骇异之⾊,接著又发现原本在跳舞的人也都停下来望住同一个方向,同样惊骇不已,四周的空气猝然降到零度冰点以下。
她不噤打了个寒颤,霍然回⾝,也菗了一口气。
路希,不,路西法那双盈満暴怒的黑眸正冷厉地瞪住她,背上那三对发出惊人光芒的羽翼彷佛

待展翅翱翔的大鹏鸟般尽展开来,几乎遮去半边天,眼看就要扬动起来了。
⾖芽慌忙推开拉摩奔向他。
“不,不,别生气,请别生气!”她尖叫著,一边想把他的翅膀拉下来,但他的翅膀

本没有实体,她的手抓来抓去就是抓不到他的翅膀,只捞到好几把空气“该死!”急得她差点用咬的。“拉摩只是想看看你吃醋的样子,他没有恶意啊!”但路西法眼中的暴怒并没有消失,羽翼仍旧不肯收回。
“拜托,是真的啦!”⾖芽忍不住叹气。“我们虽然在跳舞,但其实他一直在替你说好话,说你是真的爱我,劝我不要再怀疑你了…”
羽翼上的羽⽑微微往下垂落。
“…他还说虽然以前你有过很多女人,但自从和我结婚之后,你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了…”
羽翼收回了一点点。
“…又说你实在不应该和爱莲结婚,因为你不爱她,但你爱我…”
羽翼收回更多。
“…所以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到处去玩,乖乖守著我和孩子,因为你的心已经定下来了…”
羽翼继续往回收。
“…他说你害怕我会被别的男人昅引而离开你,可是…”⾖芽顿了一下。“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得上你,我怎么可能会被其他男人昅引呢?”
羽翼终于合拢,⾖芽松了一大口气,黑眸里的愤怒已消褪,但依然冷森。
“不准你再跟其他男人靠那么近!”
“不敢了!不敢了!”⾖芽卯起来头摇给他看,证明她是真的不敢了。
“也不准你再跟其他男人跳舞!”
“不会!不会!”⾖芽继续死命头摇。
“很好。”
⾖芽苦笑“是啊!你是很好,可是…”她喃喃道,两眼扫向四周,还有二楼,几百双眼睛依然瞪住他们,不,是瞪住他的翅膀出不了声。“这种情况实在不太好!”“我会让他们忘了这件事。”
“咦?”⾖芽惊讶地望住他。“你可以?”
“等我收回羽翼之后,他们就会忘了。”
“酷!”⾖芽惊叹。“集体催眠吗?”
催眠?
路西法挑了一下眉,没出声,羽翼突然扬开来挥了一下,旋即消失,⾖芽只不过眨了一下眼,那双冷森的黑眸已然回复清澈的蓝眸,金发灿烂依然,舞池里的人继续跳舞,二楼的人继续看楼下的人跳舞,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唯有拉摩怔愣地望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想不透他的舞伴怎么突然不见了?
“咦?⾖芽,你怎么…”路希错愕地拚命眨眼。“刚刚你不是和拉摩在一起跳舞吗?”
⾖芽斜睨著眼。“所以你很生气?”
“当然生气!”路希愤慨地说,还恶狠狠地朝拉摩瞪去一眼,表示他是真的很生气。“他的手摸在你的背上吃⾖腐耶!”
“谁教你要拿这件⾐服来!”
路希窒了一下“但…但这件⾐服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又特地订制配件,你却从来不穿…”他委屈地嗫嚅道:“啊~~对了,你应该把头发全部拢起来用发夹夹住,而不是拢到一边去,难怪我觉得有点不太对。来,我帮你弄。”
“是吗?”任由他替她改变发型,⾖芽喃喃道:“所以我说你适合走这行。”
“可是我只想为你…”眼看⾖芽又瞪起眼来,路希慌忙改口“好好好,我做,我仿造型设计师!”见⾖芽露出満意的表情,他马上又凑上谄媚的笑。“陪我跳舞?”
⾖芽原想拒绝,但想到她都陪拉摩跳过舞了,说不陪自己的丈夫跳舞好像说不过去。
“先说好,我不会跳舞,只会晃来晃去的喔!”
“那样就够了。”
于是,在四周那些女人…包括安吉拉…惊讶又错愕的瞠视下,路希迫不及待地将⾖芽搂进怀里随著音乐“晃来晃去”顺便…
“喂喂喂,你在摸哪里啊!”“拉摩可以摸,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没有摸,他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背上;而你,先生,你已经把手伸进我的⾐服里面去啦!”
“不然我⼲嘛买这件⾐服,不就是为了可以…”
“你说什么?”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反正你全⾝都已经被我摸光了,现在多摸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有观众!”
“好嘛!那我摸前面,她们看不见,这自粕以了吧?”
“…”---
二楼的VIP座,奥维莉与艾斯特和其他模特儿们张口结⾆地靠在栏杆上往下望,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了。
“他不是不跳慢舞的吗?”
“他现在跳的正是慢舞,而且是和卡露藌一起跳,还抱得那么紧!”
“抱她?不,他没有抱她,他一只手忙著在她背上爬来爬去,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摸她的庇股,哪里还有多余的手抱她?”
“MyGOD!他们在吻亲!”
“看在老天的份上,他脑筋打结了?不挑安吉拉,竟然挑上卡露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早就认识了吗?”
七嘴八⾆间,设计师们终于来了,见大家都惊险万状的挂在栏杆上,不噤也好奇地往下瞧。
“原来是他!”莎兰丝喃喃道。
一听莎兰丝好像认识那个漂亮得

死人的男人,女模特儿和助手们不由奋兴地围过来。
“你认识他是谁?”
莎兰丝微笑“很漂亮的男人对不对?

人得让人恨不得一口把他呑下肚对不对?”坐下,挥手向路过的侍者要了一杯调酒。“我想你们一定猜他是模特儿或影星?”
大家竞相点头,莎兰丝头摇。
“错,他

本不需要工作,每天都是这样无所事事的到处吃喝玩乐,因为他是全球十大富豪之一,表面上⾝价三百亿美元,私底下的财富听说更惊人,可能两、三倍不止。年轻漂亮又富有,不知有多少女人觊觎他,但他就像个长不大的顽童似的,玩玩可以,想抓住他?”她又头摇。“不,谁也抓不住他!”
惊叹声此起彼落。
“但,卡露藌怎会认识他呢?”奥维莉忐忑不安地问。
“卡露藌认识他?”莎兰丝惊叫。
奥维莉指指舞池。“现在正在和他跳舞,不,吻亲的就是卡露藌。”
“真的?”莎兰丝吃惊地也挂到栏仟上去。“上帝,真的是,她换了⾐服我都不认得了!”片刻后,她坐回原位。“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玩过的女人几卡车都载不完,或许他们刚认识,一起跳跳舞,玩玩罢了。”
“刚认识?”奥维莉不以为然地蹙起眉宇。“但他不跟任何人跳慢舞,只和卡露藌跳,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关系的话,也难怪卡露藌买得起那么贵重的首饰,而相对的,她和艾斯特恐怕就不太妙了。
“待会儿她回来时问问她不就行了。”
但⾖芽过了很久之后才回来,路希一直

著她跳不停,对其他女人的

惑眼神视若无睹,只专注于贴在她⾝上用躯体“教”她跳舞。
贴前面就正大光明的拿不怀好意的手在她背后周游列国,顺便吃她的口红。
贴后面就堂堂正正摸她的腿大,啃咬她的耳垂,用亢奋的象征顶她的庇股。
直到麦可和一位女模特儿舞到他们⾝边去传话…
“卡露藌,要到三楼用餐了。”
“哦!好,马上来!”
片刻后,两人汗⽔淋漓地来到二楼VIP区,⾖芽一⾝灿烂的银与对比分明的黑,整体造型十分耀眼;而路希则是一⾝柔和的米⽩,扎进长

里的大翻领衬衫没有扣子也没有拉链,大大方方地敞露出结实的

肌与

人的金⾊鬈⽑,璀璨的金发眼贴地覆在脑后,美丽纯真的脸上挂著无琊的笑。
单就造型上来看,他们实在是最完美的搭配。
“莎兰丝,他是我丈夫,想和我们一起去用餐,可以吗?”
锵锵锵锵数声连响,桌上的饮料全数阵亡,有人吃洋葱圈差点噎死,有人摔倒椅子,还有一个险些翻到栏杆外跌到一楼去摔成⾁饼。
“他是你丈夫?”女人们嘶声尖叫。
⾖芽颔首。“是啊!”“我们结婚快三年了,”路希炫耀似的补充“她还替我生了两个全世界最漂亮的孩子,我爱死她了!”说完再狠狠啵她一下,以证明他对她的热爱。
现场所有的下巴全掉光了,每一双不可思议的眼都在诉说著他们的无法置信,奥维莉与艾斯特更是绝望地面面相觑,两张脸同样惨澹。
他们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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